karma

Shape of My Heart (02)

小驴屹耳:

不定时、不定量更新。不知道能不能写完(sorry about that)。


很久很久以前写的一个引子在此:Shape of My Heart (01)


 


***


 


I know that the spades are the swords of a soldier
I know that the clubs are weapons of war


 


或许从遇见Root那一天开始这就是你躲不掉的一件事,或早或晚,你或者她,总会有一个人先到达那个临界点,伸手扯断这根越绷越紧的弦。你设想过多种可能的场景,可当事情真地发生的时候,一样儿也对不上。


 


是的。你“设想”过的。这不奇怪。纵然你喜欢男人,Root也不是第一个被你这样“想”过的女孩儿。她太高,太瘦,不是你欣赏的那种健美肉体,但性感是一回事,Root是另外一回事,你不否认她长得挺漂亮。这个漂亮的家伙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解开你的外衣,把身体挤进你的双腿间,将一只电熨斗举在你的胸前,眼睛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的闪光,冲着你那样明媚地笑,不由得你不去设想一下如果你们没有被打断,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当然,你不会允许她真地对你做些什么:那根束线带只是象征性地围绕你的手腕和椅子扶手套了一个圈。很快你发现她的枪膛里没有子弹,于是你明白那个敷衍的圈套并非她犯的一个“业余”错误;就在那初次的遭遇里,你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可以是任何形容词但绝不“业余”,她只是脑子比正常人多了些不必要的回路。大概你是欣赏Root这一点远多过喜欢她的样貌本身,才会稀里糊涂地从Harold的黑板上摘下她的照片,向你的新老板宣称“酒店里遇到的这位朋友”是你的新“嗜好”。Root勾起了你的好奇心:搞不好她说“我也很喜欢”是一句真话;搞不好你们真能在那件事上合得来。不是说你有多稀罕这个,要去了解一个答案,但谁还能管得了你想一想呢。


 


你想过酒店,某个很像你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房间,开场也和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一式一样。你想过安全屋,极简如那个CIA的交接站,你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回应她持续十小时之久的言语挑衅。你想过纽约城深夜里漆黑的背巷,不会亮的电灯柱,藏了死人的垃圾桶,坚硬而粗糙的砖墙。你想过车后座,尽管你大概需要在前排就把这个问题解决掉——这个名为“根”的问题,在她发现她把副驾驶座放倒只不过惹得你多翻了几个白眼之后,渐渐变得越来越严重:她开始在长途旅程中躺在你身边睡觉,坦荡荡地做梦,不知羞耻地流口水。你想过Harold的书架,或者更好,他的书桌。地铁车厢里简陋的塑料椅看起来很合你俩的口味,你想过你们被车厢外Bear焦急的叫声打断,Root拾起双枪向冲进来的撒玛利亚特工开火时还没来得及系好胸前的扣子(你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个细节,仿佛Root衣衫敞开便有什么内容可观一样)。你想过电熨斗,束线带,针头,手术刀,子弹,蒙眼布,绳索……考虑到你对同性并没有那么感兴趣,你对这件事想得实在是有些多。甚至最平淡无聊的那一种你也想过了:普通似家居的安全屋,有宽大的床,松软的枕头,暖和的被子,整个过程按部就班缺乏亮点,全然违背你对Root的了解和你的自我认知,但你还是觉得或许有一次那样的也不错。


 


你认为你应该已经在想象中穷尽了所有可能,但你不知道——你觉得大概连机器也算不出来——会有这样一个晚上,Root灰头土脸地出现在你的公寓里,请求你脱掉她的衣服,理由是她需要你帮她洗一个澡。


 


有一股子邪火,从你得知Root在与Martine枪战后不知所踪那一刻起,已经在你心头燃烧了24小时之久;那天早上Harold捎来的那句话像块石头一样顶在你的一根肋骨下,害你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胃,也有将近15个小时了(这是不可接受的)。在她现身之前你已经在心里把她咒骂了两百遍,下定决心当你下次面临揍她还是吻她这个困扰时一定毫不犹豫地挥拳。然而当她真地站在你面前时,你用了将近0.5秒分辨出她刚刚说出口的并不是一个蹩脚的借口,便将这个决心忘了:她的右上臂有一处枪伤,暗红色的衬衫领口往下有多处暗渍,分不清是血还是汗。棕色的长发湿哒哒地紧贴在额头、鬓角和脖颈处,说不出地狼狈。长裤还是前一天的那双,但那条你偷偷多瞟过几眼的皮带,大概是给伤口做过临时包扎后被丢弃。她很可能在过去24小时内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人显得比平日里还要瘦一圈,失去了皮带的裤子看上去像是随时有从腰间滑落的危险,裤管上还有两处弹孔,裤脚和鞋上全是泥点。她显然已经精疲力竭,腰也挺不直,没有了平日里的高度。


 


“Shaw,我这只胳膊根本抬不起来,”Root的颤音里带着真诚的哭腔,你快要相信她大概没有在耍什么花招了。“我真地非常、非常需要洗一个澡。只有你能帮我。”


 


你在心里又咒骂了她差不多二十遍,掉头往浴室里走,你知道她摇摇晃晃地跟在你后面,但你沉默地摘下花洒,冲洗浴缸,然后调试水温,放水,静静地等待水位慢慢升高,也不看她,也不说一句话。你不想问是哪个医院的夜班急诊派了一名毛糙的实习生为她处理枪伤,以免你忍不住去找到那个人给他一拳,她的吊带尺寸和高度都不合适,胳膊不疼才怪。


 


浴室里开始有雾气蒸腾,你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也是湿的。你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她歪歪地靠在洗手台沿上,不出你所料地正地盯着你看,身体折成一个不太舒服的角度,于是你们的眼睛恰好平行。跟一天前一模一样的那种近乎伤感的目光,包裹着厚厚的水汽,直接钻进了你的眼睛。


 


“Harold有跟你说什么吗?”她的哭腔消失了,声音变得很平静。


 


“他说,你说,这场战争必须不惜代价。”你平静地回答。在你们两人之间你才是战士,你不能允许她比你表现得更加大无畏。


 


她果然退缩,咬紧嘴唇,转开了目光。


 


你走近她,摘掉她胳膊上的吊带,将她的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扯出来,开始一颗一颗地解扣子。衬衫从她的肩头滑落时你听到她低声又说了一次你的名字,却在说完一个“Shaw”字后就停在那里不再继续。于是你伸手去解她的裤扣和拉链,她顺从地配合着你的动作,踢掉鞋子和袜子,将两条大长腿从裤腿里拔了出来。你再抬头的时候她就只穿着内衣站在你面前了,浴室的灯光打在她细瘦的身体上,皮肤近乎惨白,但弹孔就只有右胳膊上那一个,不算太坏。


 


你指了指她那没什么作用的胸衣。“这个也要我动手?”


 


她沉默地摇头,左手转到背后去。你退后了一步,平静地看着一条黑色布片落在地上,然后是另一片。这很奇怪,她在你眼前已经是一览无余,但整个过程没有分毫诱惑的气息。她显得很局促,笨拙,好像她的胳膊和腿都太长了,不知折叠成什么角度安放才好,怎么摆都是磕磕碰碰,自己跟自己打起架来。她就这样手忙脚乱地向浴缸走过去,忘记了连脚趾头也是长得过分,结结实实地在浴缸壁上顶了一下,惨叫了一声,整个人就直直地往下栽。你上去拉了她一把,没能完全拉住,为了不让她的脑袋在缸沿上砸出花来(你到底还是很喜欢这颗脑袋的),你只好顺势搂住她的腰。然后你就发现你们俩都在浴缸里了,大半的水都被你们这一跌拍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Root还在哀哀地呼痛,看样子是真痛,一张脸扭曲得变了形。你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扯了她的伤臂,但她是害你落水的罪魁,你并不怎么觉得愧疚。


 


这个时候再爬出去好像已经没啥意义。你干脆把自己的衣服也扒光了,一边打开龙头继续放水,一边看着她缩在角落里打哆嗦。你大概也被这一跤摔得有些蒙,没有分辨出来她是什么时候破涕为笑的。


 


“老天,Shaw,我想象的二人浴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差点儿脱口而出“我想象的也不是这样”。


 


你调整了一下,问了一句并不比它好多少的。“你想象的什么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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